太低了吧?”
昆尼西眨了下那双蓝眼睛。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带着一种生活舒适才能造就出的天真和迟钝。只有克伦茨那类傻瓜才会把这种特质随意解读为“高傲”。幸运儿,施瓦伯格低头看了眼简历,1944年,1945年,“……你结婚了吗?”
这次,幸运儿回答了,“……没有。”
“难怪,”施瓦伯格合上文件夹,“没结婚的男人总是缺乏进取心。”
昆尼西抿起嘴,一个奇怪的弧度。像是笑,又不太像笑。
“你可得努努力,”施瓦伯格冷淡地抽出一叠文件,“你这份报告写得很差——不要以为公司不会裁掉你。现在就改——坐到那边去,注意用词和格式,还有标点符号,一个都不能错。”
“阿廖沙,阿廖沙!”
门通地一声撞开,卷进一股寒风。阿列克谢·伊万诺夫大踏步走进来,靴子沉重地砸在地板上,一个又一个鞋印,挂着湿漉漉的泥巴。“我回来啦!你这个家伙……”
阿廖沙坐在铁炉旁,专心致志地烧那锅土豆。“他妈的,见了我也不会笑笑,你这个死硬纳粹分子。”伊万诺夫一屁股坐到床上,活像头冬天的熊。他脱掉厚重的大衣,露出毛线衫。“我的袖子坏了,”伊万诺夫举起胳膊,袖口那有个线头,“你看,你看,露了个窟窿!可能是在火车上挂到了钉子。喂,看看我,坏家伙——阿廖沙!”
“我会……把洞补上的。”阿廖沙说,用长柄杓搅拌那锅土豆,“好了,可以吃了。”
伊万诺夫喜滋滋地坐到屋子正中的小桌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