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拉扯暗自汹涌。
想让官衡一下子接受显然不可能,但是官大医生人在心外科心在骨科,一副铁打的骨架子摆明了就是打断骨头也不松口。反正官周一年四季本来也没几天待在江北,就当他还是忙得脚不离地,像前几年一样抽不出闲吧。
官衡一开始也是这么开导自己的,调动毕生所能把他儿子身边另一个影子从脑海里竭力地划掉。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径约莫起效了半年有余,终于在又一个新年来临时崩得渣都不剩。
那一次官周依旧像之前的每一年一样,一个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回了江北的老房子,进门时眉目恹恹,脖子上系着的围巾都有些凌乱。
一看就是飞机上睡了一觉,回来路上还睡了一路。
官衡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地钻过那条缝往外瞥,果不其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于是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又鼻观口口观心地闭紧了嘴。
忍一忍,亲生的,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
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体恤着儿子千里迢迢飞过来,快速地架起了电炉弄了顿火锅,想着早早让官周吃完了休息。
大概是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明知道有什么阻碍,还是忍不住地提。
他们吃到一半,被锅底烘烘的热气一蒸,在心里压久了的话就这么掺在不算热络的聊天里顺口说了出来。
官衡:“我们单位那个刘经理你还记得么?你见过的,高考完升学宴他来过,你叫他刘叔叔的那个。”
官周闷头吃着,应了一声:“嗯。”
“他女儿去年毕业了,比你小两届,学校里想她留校,人拒绝了。”
“拒绝干嘛?”以前官衡自己一个人可以说个不停,现在没人回应却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焦躁不安,也许是一个人待久了的缘故,官周察觉到以后便开始跟住了他每一个话茬。
“回家啊,你刘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读大学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挑着时间过去看,你说这要是不回来,人以后估计得想孩子想得饭都吃不下了。”官衡抬起杯子抿了口薄酒,又状若无意地往官周脸上瞟了一眼,继而轻飘飘地收回来。
“你说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是浮云,到老不就是图个平平安安,儿女承欢膝下吗?这活一天少一天,见的面就越来越少,别说孩子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欲见而子不在这事想一想也让人不痛快。”
这话意思太明显了,甚至酒酣迟钝了大脑也压根不用猜就能明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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