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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不到握着细长的筷子,拨了拨碗里那片芥末多得都泛绿的松茸,轻声道:“你也是真下得了手。”
闻时充耳不闻。
尘不到夹起松茸,又顿了一下,偏头道:“这样吧,我也不能白跳这个坑。要不你说说看,我如果吃了,回头能在你这儿讨着什么好。”
闻时:“……”
年轻俊秀的老祖呛了一口汤。等他咳完再抬头,脖子刚褪没多久的血色就又上来了。他把那片松茸抢回来,低声说:“讨不到,爬。”
正在聊笼的几位被他突如其来的咳嗽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师弟怎么了?”
“喝点水压压?”老毛拿了只杯子,大小召连忙去拿凉水壶。
结果他们就听尘不到说:“没事,骂我呢。”
众人:“……”
这话就真的没法接。还是大小召清清脆脆“噢”了一声。闻时瞥了他们一眼,说:“聊你们的。”那嗡嗡的聊天声才又响起来,慢慢填满包厢。
其实这时候,一切还如往常。
直到钟思在给周煦解释某个东西的时候说乱了,卡了一下壳,尘不到似乎刚巧听见,不经意似的补了两句,闻时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反常。
因为以往他们几个这么聊的时候,尘不到都是支着头听,只听,不多言,除非钟思他们把话题抛给他,或是直接叫着“师父”来问他,像刚刚那样主动开口的情况屈指可数。
这是一个细小到连尘不到自己都没发现的差别。
毕竟人这一生要说那么多话,在某个场合多一句或是少一句都太正常了,谁又能注意到呢?但闻时就是注意到了。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话题……好像周煦在问被诛的全族都包含哪些人,钟思举着例子给周煦数,结果看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