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犹豫一下还是诚实回答:“……嗯。”
“那你讨厌我也是应该。”齐莠眼睛的一点光亮隐没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难怪以前那么想避开我。”温热的液体涌到眼前了,他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他明明知道不是那样。
齐管竹捧住齐莠的脸,拨开他被汗浸湿的头发,“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清楚?我最喜欢你。”他说情话说得那样自然,谈论天气一样简单,“哥哥最喜欢柚柚了。”染上了童话色彩的告白,空气里微微发酵出一点甜。
齐莠想退开一些却被牢牢固着,只得伸手遮住齐管竹的眼睛,像是妥协了,说:“我也最喜欢你。”紧接着又道,“所以报复我吧。是报复也没关系,恨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齐莠抵在齐管竹的肩膀,把自己完全袒露在齐管竹面前。他该说些什么呢,他曾经碾碎了那些真相碎片,将它们踩进齐管竹的血肉里。他是最能伤害齐管竹的人却一直摆出无辜的脸。
齐莠厌弃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的出身,害怕面对另一半陌生的血缘。他至今不敢相信,他和齐管竹来自同一母体却不是一个父亲所生。他曾经刻意忽略父亲冷漠的眼睛,忽视母亲夜里突如其来的哭泣,他把自己缩在壳子里等着谁来救他。
谁来救救他。
他是错误的诞生,体内涌动着最肮脏的血液,永远洗不干净。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齐莠没忍住发出小声的呜咽,手指蜷缩起来。他做错了好多事,说错了很多话,即使这样,他还是喜欢齐管竹,喜欢的要命。一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就无法原谅自己。
“齐莠那不是你的错。”齐管竹将他放倒在床上,顺带给自己套上一件衬衫,齐莠的呼吸间还盛着情欲的味道,是一汪无法被打捞的清水,“错不在你。”
“你不能轻易宽恕我。”齐莠较上劲拽住齐管竹的胳膊,“这样不对。”
“那我该怎么办?”齐管竹顺着齐莠的意思说,被子盖在齐莠身上又被蹬掉,有些无奈地低头蹭蹭他的额头,像对待不肯乖乖午睡的小孩子。
齐莠好像认准要惩罚自己,被子都不盖赤裸着身子,微微起身下颌搭在齐管竹的肩膀,摇摇晃晃像只犯困的奶猫。
“我该怎么惩罚你?”齐管竹搂着他,手指似有若无滑过光滑的脊背,“齐莠,你知道你每次追过来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齐莠当真想了想,直言说:“‘这小鬼怎么这么烦’。”
齐管竹竟然笑了还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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