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鸢见他收敛着嘴角伤疤拘谨着说话,凶狠有余气势不足,没来由得想笑,忍者嘴角不扬抬手往办公室门口一指,“别跟我这装大头,向后转齐步走,有本事一个字别落当教主任面说去。”
“那不能。”彭小满用手顶了下鼻尖,“主任给我做工作,我得给他点儿薄面。”
李鸢没好意思冲他嗤笑出声,抬手勾了下肩上的背包带,“没事了就回。”他率先转身,顺着教学楼长长窄窄的回廊往楼梯口走,迈了两步又脚步一停,转身看着彭小满的发顶:“没骑车,烦您送我一程去水坝街。”
彭小满和李鸢不熟。
按说彭小满跟二年二班的谁都不该太熟。他是高二寒假将将结束,才从外校转来鹭洲一高的插班生,和他们相处的时日,左右不过才三两个月。连班里同学的名儿都没记全。但一票十七八的少男少女,迎来往送容易掏心掏肺,本来也就不稀罕留心眼玩儿城府,因而速速打成一片其实很容易;何况二班“班风”向来开通,彭小满其人,也足够明朗爱笑,清爽敞亮。
可人人又都能觉出这小子身上藏着掖着了点儿什么。像给自己划了道避魔圈儿,砌了面洁净通透的玻璃墙,隐隐的与己不同。看不大出,可往前多迈一步,又确实体察的到。若成心问他怎么了,人就笑眯眯地竖着根嫩笋似的指头在嘴边,比了个禁声之后,又搞怪似的摇头晃肩来一句语焉不详的遁词。
“你猜呗。”
闲得蛋疼管别人破事儿。爱谁猜谁猜,李鸢不猜。
彭小满骑的是辆黑色的捷安特,通体黑色漆面,总擦得雪亮到能投反出像来,干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