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柔弱,全无主意,家产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块肥肉,三下五除二,便被人瓜分一空,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只剩下仙爹留下的一摞修真典籍。年飞有记忆以来,没吃过饱饭,没穿过棉衣,母亲每日替人缝补衣物为生,因略有姿色,常常被村里的登徒子欺负,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只好躲起来偷偷哭,本当盛年的脸上渐渐染上了青黄的悲苦之色。
怎么办呢?没有田,没有地,没钱送幼子进学习武,那便也子承父业,修仙吧。
母亲一开口,必然是:“儿啊,你要好好读你爹留下的典籍,好好修行,将来呼风唤雨,咱们家就能享福了,娘这辈子,没别的指望,都靠你了。”
这话她颠来倒去地念叨了十五年,临死还不依不饶,拼了最后一口气:“你要……好好地修行,将来飞……”
“升”字未曾落地,她自己就先儿子一步,“飞升”西方了。
“修行”二字,对于年飞来说,就像是一根与他同生共死的荆棘,有生以来就缠在他身上,与他骨肉一起长、与他密不可分,时时刻刻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永远无法解脱。
草席一卷葬了母,他被迫走上了这条让他憎恨、又命中注定似的歧路。
然而天下仙门林立,十之八九都是骗子,真正的仙门寥寥,个个敝帚自珍,断然不会从外面随便捡弟子,年飞其貌不扬,资质平平,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哪有机缘入仙门?无数次被拒之门外,又让骗子骗光了最后一点盘缠。
而今,足下堂是他最后的希望。
足下堂是他在一个小酒馆里听到的,那天下了大雨,年飞两袖空空,没钱进酒馆,只好蜷缩在酒馆屋檐下躲雨,馆子里有个讨生活卖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