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遥远时，便因为严重的散光而层层重迭，最终什么都不剩下。如此想来，每一个近视与散光的患者，都能看见死亡。那是与死神双眼中不一样的，属于人类的死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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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黑与纯白，有杂质混进去了，人类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不需要这种在某种地方趋于极致的存在。真是令人厌恶，令人作呕，令人……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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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尽我所能调动脸上的肌肉，用无声的方式表现出我所有的愤怒，那些人形动了动，似乎朝着我转了过来，我用力撕扯起嘴角，想像着小丑的面容，直到脸部的肌肉酸痛抽搐，举起我手中的红酒杯与他们遥遥致意，然后一仰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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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有过大醉酩酊的感受，所以即使这是我的世界，我也做不到真正的醉倒。越多的酒液划过我的喉咙，我就越清醒，清醒地记住我的爱，我的恨，我那深藏的怒火，以及比怒火更深的希望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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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类。我是一个如恶魔一般恶毒，如死神一般冷漠，如天使一般高傲的人类。我是一个冷眼旁观死亡，毫无信仰，奴役恶魔，亲手弑神的人类。我甚至亲手葬送了唯一的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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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是人类，有软弱，有错误，有爱有恨，冷漠而自私，善良而纯粹，弱小与强大集于一身，就算被轻视，被贬低，被当做脚底爬动的蝼蚁，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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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用手摸向腰间的弓与箭搭，真可惜，里面空无一物。没关系，很快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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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我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便被带回了凡多姆海威宅邸，被安置在舒适的床上，再睁眼时，已经是深夜。小先生睡得很香，将身子拖得长长的，鼻子微微陷进枕头里。我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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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个好天气，不论哪边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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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开窗户，风扬起雪白的窗帘，我从叁楼的窗台一跃而下，倏忽展翅，在宅邸的上空徘徊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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