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呢,你怎么不讲话?”
我硬着头皮撒谎,进行一种虚空填补,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异类:“我也喜欢过一个男生。”
“什么样啊?肯定很帅。”
虚拟的恋人从此诞生:“还可以吧,高高的,鼻梁也很高……会打篮球,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学习很好……听他讲话你就忍不住想笑……”
最离奇的是,扯犊子过程中,“他”竟然在我脑海中成像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苹果肌已堆满笑意。
我的父亲矮小扁平,常年抽烟的关系他一口黄牙,当他冲你说话,即使不直视他,你都忍不住地蹙眉。
往他反方向脑补,才有资格成为我喜欢的人吧。我如是想,自然也蒙混过关。
大二开始没多久,给妈妈发完“我现在要学两个专业的课,特别忙,毕业前应该都不会有空回家。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别挂念”的短信,我成了全地球最放松的人。
我妈一向敏锐,她回信道:敏,妈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家,但你要相信爸妈都是爱你和关心你的,我们只是不那么会表达。
目及那个“爱”字,我鼻头一堵联想着不会使用拼音,一笔一划吃力手写出这么长段文字的妈妈的样子,有些难过。
也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许树洲。
初来大学,我曾加入校内红会,经由两次把初吻献给假人的心肺复苏培训后,我得到了一张《红十字救护员证》。大二伊始,专业课变多,退会的同门不在少数,我也在其中,会长索性搞了一次集体道别团建。
那晚我有选修课,没能及时参与聚餐。我在九点前赶至第二个场子,最后一名,只剩沙发靠边的座位,与点唱机隔着群山与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