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陶汀然面色阴郁,眼底充斥着反感与烦躁,并不想说这个事,“奶奶,床单在哪儿?”
“哦,在楼下我睡那屋的衣柜里。”话题打岔过去,奶奶心里有数了,便没再重提。
“夏天睡楼下凉快些,然然你今晚要不然就在楼下睡,明天奶奶回来给你铺床。”
通电话的时间陶汀然已经下楼在衣柜夹层找到了叠得方方正正的床单,“不用,我会铺。”
同一时刻的深夜派出所,周其律安静等警察与陶家人沟通。对方挂断电话,他的背离开椅背坐直了些。
“老人的儿子不愿意和解,态度很坚决。”警察看他一眼,边说边写记录,“现在这个情况你爸很可能会面临劳改。”
垂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攥紧几分,周其律其实能想到陶家人不会谅解,毕竟他爸再用力些,陶宏江脑袋就直接开瓢。
周其律骨相与皮相俱佳,眉骨硬朗,轮廓锋利,鼻梁直挺,是很冷冽强硬的一张脸。
常年的风吹日晒使肤色晒成了小麦色,整个人看上去成熟稳重,少了少年朝气,多了几分成年人才有的深思虑重。
“大概会判多久?”
周其律处事不惊,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情绪,村委会跟着来警局的人都比他慌张话多。
警察了解周其律的家庭情况,叹了一口气说:“故意伤害罪三年以下,具体等伤情鉴定结果出来再看怎么判。”
事发到周其律离开警局,他爸都没和他解释任何一句话,对他做出的手语视而不见,只摆摆手让他回去。
周其律垂眼沉默几瞬,把前两个小时特意开车去镇上买的药给警察,“那麻烦你把这个药带给我爸,他痛风,不吃睡不着觉。”
第二天陶宏江的儿子陶川东十一点半抵达县城,周其律提着水果牛奶看望陶老头在病房碰见对方,陶川东二话没说给他轰出去。
医院的空调很足,同屋外暴晒如热锅的空气不同,室内与窗外像来自两个不同季节的风。尽管早熟懂事,面对唯一的亲人面临牢狱之灾时,他也无法镇定。
说到底,也才十七岁。
周其律低声下气跟在陶川东身后劝说对方和解,赔多少都认。
陶川东不耐烦地推他一把,从始至终都瞧不起周家人,“你拿什么赔?拿低保来赔?”
话说重了,陶川东自知不应该把火发在孩子身上。
他转脸吐出口气,说:“其律,陶叔不想为难你,但是你也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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