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望着漆氿复杂的眼神。
他想起曾经大笑着在月罄关驰马的漆氿,心尖焦苦得就像在油锅里炸过一遍。
漆汩还记得漆沅离开前曾说“如果你心火难消,我们还会再见的”。
现在你在哪儿呢?漆沅,太子漆沅,你还愿不愿意回头再看我们一眼,漆汩倏尔想起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不知漆沅送走姬焰的时候,心里可曾有过触动?
……
“就在那里站着。”漆氿冷冷道。
靳樨极力想维持情绪,但怒火已经可以瞥见实体,冰冷的兵刃把漆汩给冻醒了,他昏昏沉沉地醒来——果然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而漆氿正把王剑抵在他的喉管上,漆汩知道自己被点穴了,不能动亦不能言,视线晃悠了半天才稳定下来,靳樨站在二十余步开外,提着佩剑,看起来极为焦躁,不住地看着漆汩。
而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王黔和他的随侍。
不比瑟瑟发抖的随侍,王黔神志清醒,维持住了体面的神情,低头望了望身上的绳索,甚至一笑,道:“古往今来的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瞳殿下,你还真是……”
漆氿道:“现在我才是规矩。”
说罢,她一提脚,把王黔踹落在地,她没戴面具,白玛瑙似的眼眸直直注视靳樨,漆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堪称威胁的场面,漆氿道:“骊犀,你就站在那里,我知道你的功夫,现在这个状况,你没法全身而退,而他的命在我手里。”
她微微用力下压王剑,漆汩的喉间旋即出现血痕。
门外的戢玉下意识地向前跑了两步,又因在忌惮什么,缓缓停了下来。
朱照瞪着他。
“住手!”靳樨道,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了,“你疯了!他是你弟!!”
戢玉闻言愕然。
“无论生死,他都会是我弟。”漆氿却道,手上力度没一点松动,漆汩连忙竭力朝靳樨使眼神,靳樨只得按捺住怒气,沉声道:“殿下,说罢,到底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漆氿手里拎起什么,漆汩意识到那是王黔带来的国书,江奕的朱砂印还十分醒目,然而她浑不在意,手的方向一变,在场诸人登时色变,“不——”戢玉本能地说,只见漆氿面无表情的将国书啪地扔进炭盆里,立刻溅起一堆火星。
漆汩:“!!!”
王黔:“……”
“接下来……”漆氿眯起眼睛,视线重新回到靳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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