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起,亥时息,饮食皆无碍。”
谢励笑叹道:“那是你习武之人,身强体健。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就比不得了,上了年岁,常觉乏力。你知道名都的官员之间流行什么?一种托腰的皮鞓。没有这东西,朝会站下来难免腰酸背痛。”
郭恒也笑起来:“听说,赵国公也罢朝在家休养身体,有一阵子不见了?”
谢励饮酒不语。
侍酒的下人得郭恒示意,躬身告退。一座山水洒金围屏将二人交谈之所与外隔绝,檐外雨声密集,谢励道:“赵国公是两朝老臣,与令尊亦曾为文宗朝的同僚。这样劳苦功高的老臣,说倒下也就倒下了。要保重啊,季德。”
自郭恒曾祖入仕以来,郭家四代为官,在朝中资格很老。谢励这一番话里有话,要郭恒保重,不如说是要他自重。养望不易,莫立危墙之下。
郭恒若无其事,与谢励一番唏嘘。
谢励接着道:“今日之事,本应是赵国公来见你。既然抱恙在身,一些事务也就由吾等同侪代劳了。陛下有一道口谕要给你。”
郭恒手上一抖,险些倾翻酒杯。
谢励道:“居帝位者以道御天下,诸侯王不足以言之。人臣受地食邑,洛州非私之地,既得其位,但行其政。”
谢励早已准备好,举出一物于明灯前,凝辉于画屏之上,锦绣河山图中赫然是“星辰垂耀”四字。谢励手中所持,竟是另外半块星辰之璜。四十年前郭恒曾经亲眼所见的传世玉璧,在今夜以另一种形式合璧现世了。
郭恒沉默不语。
谢励沉声道:“星辰为垂耀,日月为重光。此物便是传世玉璧,见玉璧如见天子,郭恒还不听宣。”
郭恒缓缓起身,至案前单膝跪地,冬衣沉重地压在肩上令人喘不过气。
“郭恒领命。”
雨声骤然转疾,倏忽间开始雷鸣电闪。谢励收起玉璜,双手扶起郭恒,二人步出厅堂,只见檐外天色赤红,一轮血月高悬于天际,无云而有雨,电光乱舞,雷声如鼙鼓,天地的轰鸣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为战。
最近总有这样的异象,郭恒隐隐觉得不安。谢励此行,像是为敲山震虎,言语中有警告之意。可他与岳州的联络一向隐秘,连自己都不知是真是假,名都究竟是怎么起了疑心?
谢励观天色,对郭恒有感而发说道:“天降异象以警世人,必是有人行亡道之事啊。”
“亡道之人天下共诛之,这是当年夫子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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