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都唤她玉娘,她祖父祖母在世时,也唤她娇娇儿。日后都是一家人,你拣顺口的唤。
李氏这般热情,裴瑕淡然应之。
玉娇在旁瞧着羞窘又心酸,从小母亲就教导她,女子要矜持守礼,如今却担心错过裴瑕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赶着和裴家攀关系。
母亲都能放下颜面身段,自己又何必再做矜持扭捏小女儿姿态?
深缓口气,她抬眸唤道:守真守真阿兄
裴瑕去岁及冠,比她长五岁,唤他一声阿兄也恰当。
裴瑕这才看清自己这位未过门妻子的模样。
乌发凌乱,白皙脸颊沾染些许尘土污泥,整个人瞧着灰扑扑的,但那双定定望向自己的乌眸水波潋滟,楚楚惹人怜。
玉娘。他抬袖,回以一礼。
玉娇仍不敢多看他,垂着长睫,低低道:你方才说迎我回河东,可是真的?
自然。
裴瑕声线平缓:你我婚约,是由两家尊长订下,一诺千金。裴氏若毁誓背信,日后何以立足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