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奴请您进去呢。”
陈大人,也就是前吏部尚书陈犰,忙不叠躬身还礼,连声道“不敢不敢”,又与常喜互相谦让了几回,才终于迈开步子,略领先常喜一个身位走进了院子。
说起陈犰,他的命可就比他那死在北疆的堂兄弟陈豹要好上太多了。
这老小子头脑够机灵,风向转得够快,最重要的是骨头足够软,在发现家族有弃车保帅之意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投诚了太子,成为闻承暻手下第一个出身江南士族嫡支的马仔。
闻承暻愿意收下他,并且花费人力物力带他下江南,当然不是因为发善心。
行至书房门口,陈犰停下脚步,仔细整理了一番本就考究的衣冠,听到里面有人轻轻说了声“进来吧”,他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其实太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和。陈犰一进来,他就点了点书桌前一张椅子,示意让人坐下,可陈犰不敢有丝毫怠慢,仍然规规矩矩行了礼,方才欠着身子虚虚坐下,将钱家的情况一一如实禀报。
又道:“臣到场时,钱家家主及其夫人已经服毒自尽,臣命人将收殓后,暂寄于城郊义庄,罪人尸首该如何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另外,钱家有族人走脱,其中嫡支亦有数人,敢问殿下,是否要各地县府张榜捉拿。”
以太子之宽厚仁爱,当然不会赶尽杀绝。
陈犰只见上首的储君,缓缓绽开一抹悲天悯人的笑容,声音温厚:“陈卿何必如此较真。孤将钱家之事交托你来办,想的就是你能看在经年交好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世交一马,免得生出许多无辜杀孽。”
太子似乎是在真心埋怨陈犰的不知变通,但只有陈犰知道,他但凡敢对钱家人有任何徇私,那么眼前这位慈悲为怀的储君,绝对不会吝啬他的雷霆手段。
因此,陈犰愈发小心恭谨,将在怀里焐热了的账本呈上:“臣已经整理好钱家的公账,田产簿子也差人去各地查看是否属实了。”
太子接过那本账册,并未翻开,只拿手覆在上面,看向陈犰:“别的都不着急,赶紧将钱家的田庄梳理清爽。”
陈犰起身,拱手应诺。
太子又吩咐:“如果是钱家主的私产,不妨交还给钱忛打理。钱家夫妇的尸首,也交给他处置。”
陈犰也连忙答应了。
只是他领完太子钧令,却没有立即告退,而是站在原地,神色犹疑不定。
太子便道:“陈卿有话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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