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狗血淋头,又着官府来查,查来查去,也没个头绪。都道怪哉,门锁好好的,地上脚印也没一个,唯一的一把钥匙,自舒糯儿的事出了之后,平素都在香和斋主人自己身上。
那些芝麻红豆之属,好似是凭空消失的。
如此就成了一桩悬案。主人家没奈何,只得将铜锁换了一把。
宋祈年见舒糯儿从衙门口出来,忙远远地缀了上去。日光一晃一晃,这少年把斗笠扣在头上,咬着手指,慢慢地走。
街市上依旧人头团簇,却因着杂了不少流民乞丐,热闹里平添了几许凄惶。宋祈年见舒糯儿走到桥中,在一个卖蜜炙的摊子前停下了。待了盏茶功夫,方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纸包走了。他忙走上去:老丈,方才那小郎买了甚?
炭火熊熊,那老丈正忙着往肉炙上涂蜜汁:就是这仔鸭不是?郎君可要尝尝?
舒糯儿不食荤腥,这蜜炙是卖给谁的,不问也知。宋祈年心中酸涩,偏那一点疑影始终难消。只得咬咬牙又跟上去。见舒小郎这一路,又买了些鲜果糖糕之类。如此弯弯绕绕,人烟渐稀,竟是往城隍庙去了
宋祈年远远瞧着,见他进去时提了些果饼,出来时手里只剩那个纸包。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出来时面色更苍白了些,慢慢地顺着来路往回走。
宋祈年见他去得远了,方进了那庙。
偌大庙中竟空无一人,香案积灰,神像蒙尘,想是荒废有段时日了。虽说非年非节,但冷清至此,也是出乎意料。那神像白胡子老长,嘴角微耷,仿佛很晓得自己不招人待见,也是个凄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