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张着瘦弱颓废的枝丫,地上的红板砖盖着一个个脚印。雨水打湿了贴在灯光一闪一闪路灯上的广告,严酷的寒风进一步把它们吹皱。
季渝生虽然带上了一把长柄黑色雨伞,但他却没有打开,因为他记得先生说想要和他不打伞跑在雨里,所以他笨拙地背着重重的书包在雨里狼狈地奔跑。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头发,然后毫无感情地让他流泪,强忍着雨水造成的不适,勉强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脚底的红板砖,雨水却更得寸进尺地一路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下巴,脖子,季渝生感觉仿佛有一只蜘蛛爬进了他的衣服,一下一下地碰着他的脖子。他弓着腰跑着,全然不顾雨水的无情,他只想保护好怀里珍贵的雕塑。
自己如今这个愚蠢且毫无意义的举动其实带了一点祈求和迷信在里面,他希望自己这样跑向先生的话,先生就可以真的和他在一起,就像那些虔诚的朝圣者。
从机场跑到先生家的路程不远,但季渝生却想了很多东西,比如自己用笨拙的手艺耗时许久做出来的雕像,先生会不会觉得很难看,或者觉得他很没有诚意,然后就把他扔在门外,他这么想了一会,忽然又想起自己没有通知先生,先生会不会不在家,但如果他在家的话,会不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狠狠地关上门。
又或者,就像几年前一样,先生发来一封决绝的信,而后便失去联络。
“生生,见字如晤。
“蔷薇的蜜吻”画展为期两个星期,昨天下午四点,就过期了。
我想,我们也是。
交流会上的酒很苦,喝下去后整个人像金铃子一般浑身发苦。
花园里的花都开得很漂亮,尤其是黄玫瑰和洋桔梗,但好可惜,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红玫瑰,也许是还没开花,不,也许是不会开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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