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气氛过于焦灼,他瞥了眼桓昱,“有件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
周迟短暂停住,他衬衫领口开解,露出滚动喉结,脸上是极少会让桓昱看见的复杂神情,“在想我弟弟为什么情愿一个人参加成人礼也不愿意告诉我。”
他始终看着别处,没有和桓昱对视,说完又继续往校门口走。
“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告诉你。”桓昱跟在他后面,“而且我一个人也可以,其实这个和家长会差不多,学校没有强制要求家长到场。”
“成人礼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我...”
“还是你觉得我出现在你同学面前,会给你丢脸?”周迟冷不丁开口,他夹着烟,天色渐黯,风卷白烟钻过指缝,顺着他手腕缠绕往上,说话嗓音低哑,“我高中的时候挺浑,没在教室上过几节课,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但是我不会那样教你...”
“不是的。”桓昱着急,知道他有误会,忙解释说,“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我怕你会觉得我烦,也怕...”
这句“不想给他添麻烦”,似乎一直以来都夹隔在他和桓昱之间,以至于错过了很多本该交汇的节点。
周迟正经不过几分钟,他玩味打量桓昱低垂委屈眉眼,戏谑道:“也怕什么?怕我嫌你烦,然后把你赶出去?”
他语气轻飘飘,听在桓昱心里倒是一沉,桓昱唇线紧抿,抬眼和他无声对视。
周迟装满不在乎:“反正你有手有脚的,就算把你赶出去了,你也饿不死。”
“我就是不想被你赶出去,才不敢让你烦的。”
“怎么听着这么可怜。”周迟停顿片刻,他低头嗤一声笑出来,掸了掸烟灰,瞥见他脚上的旧球鞋,收起笑意抬头,动了动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