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口音,他一声不吭,安全员上下打量他,叫住他,不让他下车,说是一会儿到终点站打电话让警察过来。
桓昱佯装是有家长的孩子,熟练说出周迟家的小区,对方心存怀疑,桓昱再三肯定,编造说自己是去上补习班。
送走桓昱,周迟没直接回去,他坐在小区楼下抽烟,看着一群和桓昱差不多大的小孩跑跑跳跳,叽叽喳喳,烦死人。
不知道那狗崽子到车站没有,周迟看了眼时间,心烦气躁,他朝后撸了把寸头,起身上楼。
周迟走到四楼,楼道正好迎面下来两个中年妇女,交头接耳,嘴里时不时蹦出“拐卖”“男孩”“一个人”“真可怜”的字眼,周迟冷眼看过去,心陡然一跳,他突然想起桓昱还揣着存折,只身一人,要真是碰上坏人...
转念一想,周迟又觉得桓昱应该没那么傻,都来两趟了,不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
周迟陷入沙发凹陷,越想越纠结,用双手搓了搓脸,垂下时,尾指碰到微凉触感,他动作稍顿片刻,然后从靠枕里勾出一条红绳项链,下面坠着黄金吊坠。
“真他妈欠他的。”周迟无奈苦笑,他掐灭烟,下楼往公交站走去。
公交车身倾斜拐过一个路口,周迟猛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大大的书包,在烈阳下迈着小步。
不是那狗崽子还能是谁?
周迟走到后门,他扒着车玻璃,心急如焚,完全相反的方向,视线里桓昱的小小身影,愈发微渺。
他大声叫桓昱的名字,车流鸣笛不断,粗糙轮胎碾压路面,发出闷闷噪音,冲淡了四周一切声音。
桓昱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回头,看见拐过十字路口的那辆公交车尾巴,车身后跟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他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