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块压顶,浑身发麻,手止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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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困住她的究竟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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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地板上,拉长的影子孤独萧索。薛棠心寒意冷,毅然抹掉眼角的泪,昂首挺背,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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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权审视着他的女儿,眼中没有半分身为人父的慈悯,只有上位者的冷酷无情,“绾阳公主擅闯宣政殿,逆道乱常,法无可贷,罚俸三年,禁闭三年,食实户降至五十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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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棠平静地接受宣判,无畏无惧,昂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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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加重,又道:“杖责八十,即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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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阳光透过窗格漏了过来,洒落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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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棠静静地趴在刑凳上,她已被嬷嬷摘去簪珥珠饰,长发披散,一身素服。侍卫持着厚重的竹板站在两侧,她毫不怯惧,只觉得阳光照在背脊上,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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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权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棠,薛桓芳也在场旁观,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心里暗爽,他这个妹妹骄纵惯了,早该挫挫她的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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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杖之际,薛棠忽地开口,“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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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桓芳轻蔑一笑,以为她是害怕了,想要求饶,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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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宣政殿外的侍卫和宫人阻拦过我,是我以命相逼,硬闯进去的,请父皇不要责罚他们,”薛棠恳求道,“我愿再挨二十杖打,代为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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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权讳莫如深的眸子看不出波澜,他淡淡应了声,扬手示意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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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的是皇帝最宠爱的金枝玉叶,施刑的侍卫一时间不敢下重手。薛桓芳见板子轻了,厉声呵斥:“你们都没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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