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飞鸟一样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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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便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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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了一个不顺耳的词——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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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或许她一直觉得父亲忽视她，申屠周正开始反思，这些天他待在家里，实践得最多的一个事，就是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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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晚了，申屠周正拍拍她的肩膀：“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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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结束，申屠念对爸爸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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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申屠周正看着床边矮柜上妻子微笑的照片，突然忆起第一次发现女儿纹身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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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才几岁，十四岁，中考冲刺阶段，两条细胳膊都纹花了，应该处于恢复期，图案边缘还在泛红，隐约能看到皮肤凸起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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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审美度的方向去评价，只看到这些，他都替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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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遮没拦，根本不怕他看见，甚至还得意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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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吊带上衣，长发扎成团，最大程度展示了上手臂延伸到蝴蝶谷的整片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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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周正很用力才平息了揪着她的胳膊拽到面前批评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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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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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就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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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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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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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结束，申屠周正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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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看到左边肩胛骨处纹着一只小小的飞鸟，栩栩如生，很精细，他突然被当头棒喝，责备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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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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