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身上还有“运气”这种东西。
就说句最现实的,她如今修为被封,又不通水性,就算在溺海里一路畅通,她该怎么用这幅身躯淌过一片海?
更遑论她身上还有伤。
温禾安抿着唇,眼底明明暗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慢慢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溺海里不安稳,现在才未时末,归墟的天就已经黑透了。
回家路上,温禾安时不时用手敲敲脸上的泥面具,发出邦邦的沉闷声响,沿途随意一瞥,发现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因为彼此间颇有间距,从高处看,就像用一根歪扭扭的线穿起来的发光珠子。
温禾安走下山坡,才准备推开自己的土篱笆院子,倏然,停下了一切动作。
她屏住呼吸
,静立在原地,干裂的泥面具下,干干净净一张脸敛去所有神色,转变为临危不惧的机警与冷静,眼神乍见清冷,乌黑瞳孔里像铺开一层薄薄浮冰。
她没了修为,不再有百米内外毫厘皆知的五感,但她天生对自己的地盘分外留意,此时往东南角一看便知,这间院子进过外人了。
地面上脚印有两三道交叠,落脚都不重,依稀能辨出不同。
这是外来者没有打算刻意遮掩的意思。
现在跑吗?
来不及了。
人已经堂而皇之进了屋,归墟总共巴掌大的地方,她卯足了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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