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琴棋,一场宴席办得体面,听得人也欢喜。
在某些特定时候,其实是带有轻侮意味的一个要求。
陆曈托腮看着他:“我就想听你弹。”
“我可以私下为你弹,”裴云暎看了一眼远处飘过的画舫,轻咳一声,“在外就算了。”
陆曈不乐意了:“你怎么扭扭捏捏的,难道你弹了,还会有人来强抢你不成?真要有人强抢你,”她讽刺,“我杀人埋尸很在行,一定替你报仇。”
裴云暎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陆曈神色坦坦荡荡,像是明知道这话中意味,却又故意不说明白,一派无辜,宛如故意使坏。
他盯着她半晌,对方依旧坚持,须臾,终是败下阵来,叹道:“行,殿前司指挥使就是给你做这个的。”
他起身,走到一边案前。
这船舫被人租下,原本就是为了供人游船赏柳,长案上摆一架七弦琴。
他在琴前坐下,垂目抚琴。
陆曈并不懂音律。
从前在常武县听陆柔弹琴时,常常只听个高兴。如今裴云暎抚琴,亦只能用“好听”二字形容,平心而论,这与方才琴娘的弹拨她分不出高下,她便只托着腮,静静看着他。
这人从前是拿刀的,然而拿刀的手抚动琴弦时,也仍修长漂亮。他抚琴的时候不似平日含笑时明朗,也不如冷漠时疏离,平静而柔和,若远山静月,淡而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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