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她想起了那段在荒院之时,与阿七——也就是师父最后相处的日子。
那时候边疆的战役刚平定了一半,似乎有复发之相。与此同时,她的眼疾也发作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楚,人好像一日比一日混沌了,甚至有时候都记不住师父了。
于是有一天,师父告诉她,他要出远门一趟,去找一种奇特的木头,回来给她雕成各式各样的娃娃,她看了就不会记不得他了,但大概要去半个月。
她知道他要走,很惶恐地拉着他的衣裳。
他却在她手心写:让她一定要等他回来,但要给他准备礼物的。于是她便想着,他从来没吃过枣糕,她便做好枣糕等他回来,她一直等啊等,一直在重复做着要给他的枣糕,想着他若是吃到,该有多高兴的时候。
可是她没有等到阿七回来,却等到了赵瑾。
赵瑾成了摄政王,他闯进荒院,灌她喝下去一瓶毒药,他告诉她,这药会让她渐渐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她恨毒了赵瑾,以为自己喝下的是毒药,拼命地干呕,每日都在惶恐。却不知道自己喝下的,其实是解药。
昭宁浑身颤抖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前世师父再度御驾亲征之后,是想要去给她找药的,所以他去了岷州,可那时候他所中之毒,比现在深了太多太多,所以在给她找药的时候病发,死在了一片冰雪肆虐之中。
被赵瑾拿走了药,骗她是毒药,让她喝下。
一种不说出的悲怆在她的身体里冲撞,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抓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起来,她哭得浑身都在抖,原来他曾经为自己做了那样多!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倘若今生不能与他重逢,这些她将永远也不知道!
在她哭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拿着瓷瓶的手。
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