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使身子蓦地一僵,脸色浮现惊恐。
“怎么不穿呢?”
在侍卫的垂拱之下,那个人缓步走来,他身着玄紫擢衣,戴七梁冠,玉革带束出身形修长。灯光下只见其眉目精致俊美,黑瞳沉暗,苍白肤色,连唇色也是淡极了,越发显得他尊贵疏离,无法让人想象,这竟是如今权御朝野的淮阳王。
女使更是惧得伏地,身子微颤,一言不敢发。
“你那些年毒比蛇蝎,费尽心机,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谢昭宁并不理他,她收回自己苍白枯瘦的手。
赵瑾蓦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冷厉道:“看着我!”
谢昭宁的下巴被掐得生疼,她被迫抬起了头,眼前这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名满汴京会捐钱与寺宇平民的少年郎吗?他现在的样子,既冷酷又病态,仿佛会笑,又仿佛下一刻随时会杀人。
谢昭宁心中涌起阵阵的悲凉,她闭上了眼睛。
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的?
是从她说喜欢他开始,或者是从她害死他最爱之人开始?
当年赵瑾扶持名不见经传的襄王夺取天下,新皇着封其淮阳王,亲监中书省。赵瑾又以辅佐幼帝为由,亲住垂拱殿,几同亲政。而她呢,早随着顺平郡王的倒台大势尽失,尽失尊贵,不过乱党贼子罢了。
赵瑾他将她带回禁庭囚禁,当天他便给她服了一种禁药,他在她耳边告诉她,这药会让她渐渐口不能言,以后,还会让她渐渐不能动,作为对她的惩罚。他便是要让她做一个活死人。
此时她已经看不见了,她年幼时因为战乱就曾经看不见过。那段时间是她最惧怕的日子,现在他还想让她彻底的不能说话,不能动,他竟然还喂她如此恶毒之药?
她毛骨悚然的恐惧着,拼命地抠嗓子干呕,落到那个地步了,她还想好好活着。
他那时候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听到他还在笑。
疯子,疯子!她扑上去掐他的脖颈,他却不动,任由她掐着,仿佛她不过是个力量轻微的蝼蚁,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悔痛,她悔痛着她这一生,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到殿中铺陈的金砖上,痛苦得干呕。是她的错,明明是尊贵的世家嫡女,为何要活得如此肆无忌惮,为何要喜欢着并不喜欢她的少年,不顾他的拒绝,将自己觉得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可当年的赵瑾温润如玉,清风隽雅,又如何会喜欢她?她则因他嫁给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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