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山友协会会长,但一般不上山,这天早晨却破例让县政府派小车送到了这里。他坐在领导席中间,不住地带头鼓掌。当压轴戏开始,苗凤花唱起杜鹃山的核心唱段乱云飞时,
', ' ')('\n
他随着板眼点头拍腿,陶然之态显露无遗。
习平均是在五十米之外,借一棵合欢树的遮掩看完这场演唱会的。实际上,他也是个京剧爱好者,这次活动对他很有吸引力。电影公司的大老孙在聚仙台上唱那段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其水平远在他之下,让他很不服气。他心想,我就是没参加罢了,我要是唱这一段,你就免开尊口噤若寒蝉好啦。
可是,习平均又想,我没加入山友协会,我就没资格参加演唱。看看那边的热闹,瞧瞧身边的冷清,再想想自己还像做贼一样偷看了这场演唱会,心里便对自己说:你这是干嘛呀?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孤立?
但是,这念头刚一冒出,他便又责问自己:怎么?要动摇是吧?要投降是吧?你呀,你也太不坚定啦!
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来,想在演唱会结束之前下山。
他刚刚踏上主路,没想到支兴高正站在那里等他。支兴高一边笑一边指点着他说:老习,我早就发现你了,协会的眼睛是雪亮的!怎么样?我们这个演唱会还不错吧?
习平均只好点头道:不错,不错。
支兴高说:我也知道你唱得不错。你这样游离于组织之外,不是白白埋没了才能么?可惜可惜!
这几句话说得习平均心烦意乱。他惟恐支兴高再说出入会的事,便慌乱地道:你忙你忙,我先走啦!
后来的几天里,习平均虽然还没改变打算,但是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早上再往山上走时,心里虚虚的,惟恐遇到熟人。有人向他看一眼,他似乎发现人家的眼光里有着别样的意味。他想,这种意味表达了什么意思呢?对了,是把他看成异已分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人大概会这么想。
猜到这里,习平均心中烦乱不堪。而这样一来,习平均竟也无法实践他信步而游的晨练方针了。因为要走上山的正路吧,那么就会不可避免地碰见熟人;离开正路去别处走吧,别的地方崎岖陡峭,其实是没有路的。所以一连几个早晨,习平均只好悄悄地到山坡上找个地方坐着。
一个人呆在那里形影相吊,他觉得越来越不是滋味,心想,人呵,难道真是群体动物,不凑伙就是不行?
不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