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随一应随从退出寝室。
等人全都清场了,刘玄反倒松开我的手,双手背负,沉吟不语的在室内踱起了步子。我瞧了他一会儿,精神不济的趴回床上,眼珠随着他的身影左右移动。
他越踱越快,看得我眼花,最后不得不阖上眼闭目养神。
“朕知他们仍欲像当初那般挟持朕,以令天下,朕尊帝两年有余,难道还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么?”刘玄说得咬牙切齿,极尽愤恨,我猝然睁目,只见他昂首站在床前,目光炯炯的俯瞰于我“朕乃天子,若无护你周全之能,枉为帝!”
伏于枕上,我将脸埋于臂弯间,须臾抬起脸,已是泪水涟涟:“陛下”
他蹲下身子,轻柔的替我拭去眼泪:“朕宁愿听你唤一声‘圣公’!”
我垂下眼睑,假作无语凝噎。
他抬起我的下巴,目光灼灼:“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明白你那一声‘圣公’确是发自肺腑,得你那句话,不枉朕待你的一片真心。”
心神猝然一颤,我险些儿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真心?何为真心?像他这样的人,又何来真心?他可懂得真心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是个昏淫无耻,阴险奸诈的小人而已!
反间
怎么也想不到尉迟峻托程驭给我的密函,手笔竟是出自阴兴――这是封由阴识口述,阴兴代笔的家书。
与他们兄弟一别将近两年,如今看着熟悉的字体,回首往事,不禁情难自抑。近来午夜梦回,常常泪湿枕巾,每每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脑海里时常浮现刘秀的音容笑貌,便觉心痛如绞。我虽刻意回避,却也难以避开这种噬骨蚀肉般的痛楚。
那封家书写得分外语重心长,阴识待我的怜惜之情,回护之意,字里行间处处可见。他让我安心等候,既已得知我所在,必寻机会救我出去云云。
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可是现在我并不想离开长乐宫,我还有事没有做完,心愿未了之前我哪都不会去。
程驭打着太医的身份,又与我碰了几次面,每次都暗示我尽快找机会脱身,尉迟峻会在宫外接应,然后快马送我去邯郸。
我假装不知,刘秀已经不在,我心里剩下的除了满腔悲愤再无其他,我无意要当什么王太后,继承什么萧王遗愿。河北的数十万兵马谁要谁拿去,这些都已与我无关。我唯一想要做的只是毁了这个可憎的宿命!毁去这个让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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