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坐下来陪我好好喝一壶茶,说不准我就会放了刘陵。”
刘陵是东邾的大名,我从不这么唤他,因为他说过,这是蜀王赋予的名字,亦是他的耻辱,故而冷不丁一听见倒有些不习惯。
祁夙侧头瞧着我,眼底恍惚划过一抹温和,如同往昔我们在平阳侯府时一般,但转瞬间那抹温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轻提裙摆走近案几,俯身跪坐下,同祁夙面对面。
对于我的乖觉听话,祁夙大约是很满意,他伸手给我斟了杯茶,对我说:“虽然留下刘陵并没有什么用途,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不让他死。”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听说东邾没有危险,倒是个好事情。
我紧绷的情绪微微松了松,看向祁夙,终究还是开口质问他。
“为什么?”
祁夙淡声笑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了。”他看向我,并不回答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蹙眉瞧他:“子瑾同你是多年好友,从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何能害他死于非命?”我实在是觉得心寒,遂又补上一句:“子瑾在清远野尸骨无存,你如何对得起他平日里待你如同手足?”
“如同手足?”祁夙冷声笑了笑,俊俏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他微微起身,凑近我,深棕的眸子里漫着刻骨的恨意:“若真是手足,他怎会忍心将你抢走?”
我听得糊涂,祁夙双手握紧我的肩膀,情绪显得有些不稳:“分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他也知道,可为什么你要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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