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许诺一定要把开出的第一朵花送给他。
……他,是谁?
钟山君浑身发冷地回想起了白帝富含深意的笑容,不,或许还要更早——每当他问起那株花,整个虚蓝后园缄默不语,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他曾是神界战神,梵天的少帝,”紫衣在他身后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就是白帝那位‘意外死去’的幼子。”
钟山君喃喃道:“意外?”
“他是数千年来,第一个在进入梵天后为我们鸣不平的神灵。”说到这里,紫衣忽然肃穆了几分,“坠入轮回之前,他伤得很重,我那时候特意去看,发现他指间系了一根红线。”
她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光线:“另一端连的……是她哦。”
一个少年相识、与她连着月神红线、共同喊出了“从来如此亦不对”的存在。
一个身份尊贵、少年有为、痴心一片的爱人。
他对着记忆团,看得绝望,看得自惭形秽。
那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卑贱丑陋、混沌黑暗的原身。
他要拿什么……才能和那个人相比?
紫衣打了个响指,又为他刺破了第二个记忆团。
“堕入轮回后,他们也见过。”
钟山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那根红线将高天上的神女引到云梦泽边,公子忘记了一切,却仍旧本能地恋慕着云间的神明。
那些他忙于应酬、醉心于交际的日子,神女坐在水岸边,与公子看了好几晚的月亮。
……就连她应允婚约、问及“姓名”时,心中还都是这个人的影子。
他看见神女走在斜阳下的孤城中,手指抚过公子以血写下的两句诗。
江之岸兮水空茫,怀佳人兮不能忘。
“怀……”她喃喃自语,“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你说了这么多次,她可曾记得你的名字?”
紫衣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