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帝道:“你来到神界时,人间大雨方息,吾赐你名为‘霁’,是雨后天晴的意思。”
“至于你的宫殿,便建在钟山上空罢。烛九阴还在吗,叫他来建好了,吾当年贬他去此蛮荒之地,他可记恨吾?”
钟山君迟缓地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说话,白帝便走到了他的近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九十九重天上人心复杂。”
白帝眺望着远空巍峨的神位,据说那唯一空缺的神龛中供的是他的幼子,而他的幼子已意外逝去了。
“你也要多学些他们弯弯绕绕的法术,这里不是弱肉强食的人间,想要什么,必得反复盘算,才能得到。”
白帝点着他的心口位置,难得开怀大笑,随即跃上一侧漂流的云彩,随风远去了。
初时,他并不明白白帝言语的意思。
烛龙帮他造好了宫殿,回到钟山沉眠。
钟山君来到受封的宫殿。
这是他头一次在九十九重天上拥有自己的一片云彩,但殿中空空荡荡,只能听见微弱的脚步声。
虚蓝后园中永远是热闹的,即使神女平常只是坐在凌摧台上对着夕阳发呆,可她园中万物有灵,来往神明也是络绎不绝。
烛龙只晓黑白二色,整座宫殿都是黑沉沉的,钟山君沉默地转了一圈,回头推开门。
远方一轮红日,硕大、灿然、晃人眼。
在北溟水底的时候,他似乎也见过残阳血红的影子,水面之上的世界,只是一个小小的红点。
置身此处,与在黑暗的水底,又有什么分别呢?
白帝为他遣来了供驱使的神仆,神仆半为傀儡、半为心智不全的兽灵,刻板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令,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她一样。
稀稀落落几个来客,为他带来了神界的佳酿,据说神界本无此物,还是一位神君下凡历劫之后执意带回来的。
钟山君在殿前喝得酩酊大醉。
他不知“酒”的效用,但饮到动情,痛哭一场,倒也品出了几分那位历劫神君执意带回的缘由。
他想起过去,在遇见她之前,每一年都是一模一样的,沉默,黑暗。他在夜里修炼、在水底痛苦地游荡,见不到其他的颜色,见不得光,本该成为天地间最微渺的浮尘。
后来她救了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带给了他。
可她眼中从来没有他的影子,她是万物之上的存在,不会为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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