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陈嬷嬷明晃晃的弦外之意来,应姨娘面上的神情有些发僵。
卢宛适时开口,不咸不淡地笑道:“原也不值当什么,应姨娘若喜欢,便送你些。”
闻言,应姨娘下意识道:“这怎么好意思……”
她抬眸,望向坐在上首,正低头喝茶的新夫人。
只见年少的新夫人身着翠色罗裙,并烟紫色褙子,简单地梳着堕马髻,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清艳无双。
仿佛鲜嫩美丽的花蓇朵一般。
饶是应姨娘平日里自恃貌美,如今见了这尚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年轻女郎,也不免有些发愣。
新夫人真是生得甚好。
新婚夜后,她原本潋滟清纯的眉眼,被滋润得更添初为人.妇的妩媚。
火眼金睛的应姨娘,瞧出卢宛眼角眉梢的一抹媚意,心里又妒又恼。
却因为方才在陈嬷嬷处吃了闷亏,于是只能按捺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沉默听着素来跟自己不对付的孙姨娘,同卢宛谈笑风生。
这个姓孙的,真是惯会阿谀奉承的贱人。
察觉到坐在身旁的应姨娘看过来的有些复杂的目光,孙姨娘面上仍带着浅浅笑意,丝毫不乱,心里却有些鄙夷看不上。
这应姨娘平日里总是自恃聪明,实际上一把年纪的人了,却还是蠢得厉害。
论心计,恐怕她还不如生养的四姑娘蕊姐儿懂眼色,有颗七窍玲珑心。
心里轻哂了一下,懒得过多关注应姨娘看过来的愈发阴沉沉的目光,孙姨娘面上笑意更深地同卢宛攀谈。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不曾言语的田姨娘,从前是伺候谢行之笔墨的女使。
十几年前先夫人进门后,她因为生有庶长子谢轩,由原先的通房提为姨娘,这些年虽也算受宠,但清丽的眉眼间却常常笼着一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