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难产。
李芷岚快要临盆的时候,宁思儒恰在外地处理政事,明薇使了些钱财通融了产婆,让她务必在生产一事上帮倒忙。
羊水破了的那日,李芷岚因着太过疼痛,几次昏厥过去,转而复醒。
她嘴里塞了块布团,额上的汗刚擦净,便顷刻间细细密密地落下来,已是难产之相。
产婆虽收了明薇的钱财,却也为人母亲,受过这样的疼,她纠结许久,终究是没有昧着良心,开始好好为她接生。
可就在她看见了孩子脑袋的时候,忽然发现床褥之上流了一大片血。
粘腻、温热、源源不断,仿佛要将她的生命流尽。
待她接出新生儿的时候,李芷岚已经是手脚冰冷,浑身僵硬。
就当她以为她迈入了鬼门关时,怀中的婴儿哭嚎起来。
随着这声尖细的哭嚎,几乎气绝的李芷岚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几分力气。
她没有在那时死去,而是短暂地陪伴宁沅走完了生命最后的时日。
……
夜凉如水,宁沅手中捏着一封产婆画了押的口供,走上一座石桥。
行至桥中间时,她转过身来,望着微澜的河面。
一只手握住她的肩。
她回身,看见他稍有些紧张的神色。
“你放心,我不会跳河的。”她无奈道。
沈砚发现她与他在一起久了,很多时候他不必张口,她便明白他的意图,就好像她也会读心一般。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听完这些,我都不知道要怪谁。”
“怪明薇阴毒,却又少不了我爹对她的倾心和依从;怪我爹混蛋,可他又是被明薇蒙在鼓里利用;怪那产婆贪财,她却在最后关头起了恻隐之心,反倒保住了我娘的性命。”
“他们明明都是共犯,我却偏不能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上官府。”
“甚至我如今拿着这封口供给我爹,让他瞧瞧明薇的真面目,最多也不过是休妻了事,可我娘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宁沅抬眸望向他:“沈砚,你说,究竟是谁错了?”
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从他们成婚起就错了。”
“成婚不只是一场盛大的筵席和隆重的仪式,能撑起往后漫漫人生的,唯有相爱、相知、相许。”
“而非什么包容、理解、经营和磨合。”
“很多人连过去朝夕相处的亲人都未必能做到这些,更遑论与陌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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