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至极的事。
晦气东西沈砚则云淡风轻地坐在椅上。
原是因为这个,她才嫌他晦气。
自他莫名其妙听见了她的心声后,他不得不承认,宁沅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怯懦愚笨,她是有些敏慧的。
不过也只是有一点儿,一点点而已。
那人要设计她是不假,因思慕他才想拆散沈宁两家的联姻亦有可能。
但这可是皇后的千秋宴。
宁国公是帝师,自家的女儿若在此时出了大事,定会与中宫生出嫌隙。
届时谁会得利,自然不是宁沅那个脑子能想得出来的事情。
他得彻查一番。
至于时不时响在他脑海里的心声,大抵她离他远些就清净了。
宁沅还没有从沈砚口中得到答案,就见他从容起身,往门外走去,迈出房门后,微微侧首道:“衣裳,别忘了。”
如醉的暮色漫出微醺的光,微云舒卷,柔柔地洒在沈砚轮廓清晰的侧颜上,给那双琥珀般的浅瞳添了些她不大明白的意味深长。
她轻轻“哦”了一声,拿起桌上微湿的衣裳,与他走往截然相反的方向。
揽星扶着她往宫外的马车走,觉得她足下有些虚浮,不由担忧道:“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说着,便把手背往她额上探去,又探了探自己的,觉得所差无二。
“要不然咱们回府传个大夫吧。”她不放心道。
“不用。”宁沅轻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大事,若是传了大夫,给她知道了,又要去父亲面前装可怜。”
宁沅口中的“她”,正是她的继母明薇。
她的娘亲早早亡故,宁国公便娶了她做续弦。
明薇惯会在人前摆出一份柔弱姿态,每每这时,宁沅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自证解释总归敌不过胡搅蛮缠,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沉默。
譬如今日。
正是明薇对父亲说她梳妆太慢,怕宁国公府举家来迟,故意带着宁澧早来一步,让她独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