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人一刀捅穿了心脏。那人看见我,但没有对我动手,转身走了。”
“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让我发誓,永远不要离开草原,也不要调查杀害他们的凶手。”
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山语气平缓,面色平静,浅棕色的眼睛染了一层不算明晰的水雾,可目光却似出鞘的利刃,仿佛燃着星火的一盏琉璃,在光影明灭之间与脸上的血污相衬,形成了碎落,锋利,而又残忍的美感。
“父亲说这是他的遗愿,他还说,他和母亲都很爱我,但他却一直和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这几句话冷山说得很轻,低声呢喃,仿佛在问自己,他抓了把地上的沙子,沙砾在指尖流淌:“那个人的身手和我父亲很像,但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的样子。”
冷山说完,仰头直视楚轻舟,声音虚弱而冰冷:“够了吗?”
楚轻舟此刻如雷贯耳,其实从冷山开始叙述这段过往时,他心中便有了预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山,迫切地问道:“那天是几年几月?”
“三年前,4月13。”
三年前的四月十三号,正是楚轻舟抓捕‘蚩’的日期,那天,‘蚩’的首领难得亲自现身,楚轻舟也是在那时与对方交了手,但对方一直戴着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唯一让楚轻舟印象深刻的,就是面具后那双和冷山极其相似的眼睛。
原本笃定的谎言在这一刻动摇了,再确凿的证据也在冷山这段不可能伪造的叙述中成了假象。
楚轻舟神色复杂地看着冷山,声音却明显轻柔了许多:“你……”
话音未起,冷山便失了力,整个人朝后倒去。楚轻舟在冷山挨到地面的前一刻,倾身将对方揽进了怀里。
还来不及将新的疑云理清,楚轻舟听见一阵极轻的风声,但这风声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来。
是沙尘暴!
楚轻舟迅速分析了地形,他们现在还没有深入戈壁腹地,风是从西南方向吹过来的,他们周围的沙丘并不多,不会在短时间内造成恶劣的连锁反应。但现在往回走的话是迎风的方向,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大约一千米处有几户零星的人家,其中一户的屋子搭建得很高,十分显眼,建造得有些像已经成为遗迹的楼兰古城,管不了那么多了,楚轻舟当即决定去那里避过这阵风沙。
他抱着冷山上马,将冷山圈在怀里,冷山完全没有意识,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很快,漫天的风沙肆虐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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