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终于独处,感到比以前更疲惫懦弱了。这颗已被折磨得虚弱不堪的心灵仅余的一点儿力量,又为了向德-拉莫尔小姐和富凯掩饰他的情绪而消耗殆尽。
傍晚,一个想法使他得到安慰:
“如果今天早晨,当死亡在我看来是那样丑恶的时候,有人通知我执行死刑,公众的眼睛就会刺激我的光荣感,也许我的步态会有些不自然,像个胆怯的花花公子进入客厅那样。这些外省人中若有几位眼光敏锐的,会猜出我的软弱然而没有人会看得见。”
他于是觉得摆脱了几分不幸。“我此刻是个懦夫,”他一边唱一边反复地说“但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还有一件几乎更令人不快的事等着他呢。很长时间以来,他父亲就说来看他;这一天,于连还没醒,白发苍苍的老木匠就来到了他的牢房。
于连感到虚弱,料到会有最令人难堪的责备。他那痛苦的感觉就差这一点儿了,这天早上,他竟深深的懊悔不爱他父亲。
“命运让我们在这世界上彼此挨在一起,”看守略略打扫牢房时于连暗想道“我们几乎是尽可能地伤害对方。他在我死的时候来给我最后的一击。”
就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老人开始了严厉的指责。
于连忍不住,眼泪下来了。“这软弱真丢人!”于连愤怒地对自已说。“他会到处夸大我的缺乏勇气,对瓦勒诺们、对维里埃那些平庸的伪君子们来说,这是怎样的胜利啊!他们在法国势力很大,占尽了种种社会利益。至此我至少可以对自己说:他们得到了金钱,的确,一切荣誉都堆在他们身上,而我,我有的是心灵的高尚。”
“而现在有了一个人人都相信的见证,他将向全维里埃证明我在死亡面前是软弱的,并且加以夸大!我在这个人人都明白的考验中可能成为一懦夫!”
于连濒临绝望。他不知道如何打发走父亲。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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