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戒指、长满黑毛的双手插进一只洗手碟子里。“您什么也别对我们讲,卢卡斯先生。我们希腊人懂。明镜报是拥护勃兰特的,对不对?”
“不全对,”我说“不一定。”
“啊哈,您住口吧!我也阅读明镜报!”泰奈多斯激动了“我告诉您,我们懂。请问您,勃兰特是什么党?”
“社会民主党。”我说。
“那就是个共产党了。”他的矮小的妻子迅速用她的娃娃声音说道“所有的社民党全都是共产党,天知道,我们从我们国家的亲身经历中知道了这点。共产党和左派分子。跟维托里奥一样。”
泰奈多斯最后一个吮吸完他的洋蓟。身穿白制服的仆人们不声不响地收拾,端上新盘子,开始上菜。我们坐在桌旁一共十三个人,男人多于女人。
“您也是左派分子吗,卢卡斯先生?”他妻子问,卖俏地望着我。
我没能回答,因为在这一刻,坐在我斜对面的约翰-基尔伍德泪流满面。他大声嚎啕,头撑在双手里,眼泪滴落在他的燕尾服上。帕斯卡勒-特拉博跳起身,赶向他,用一只胳膊揽住这位美国人的肩。据缉税官克斯勒调查,他拥有七千万至一亿美金的财产。一切情形都表明,是他逼死了银行家赫伯特-赫尔曼。
交谈僵住了。大家都尴尬地望着基尔伍德。他抽噎着,嘤嘤地哭泣,像个孩子。帕斯卡勒-特拉博轻声地劝他。他一个劲地摇头,抽泣不止。
“他常这样。”比安卡-法比安对我说。她坐在我左边,是个丰满的美人。
“这是酗酒引起的。”坐得远远的英国人马尔科姆-托威尔大声说“约翰从没清醒过,他从一大早就开始酗酒。您振作起来吧,见鬼,约翰!”他喊道。
可基尔伍德哭个不停。
“有罪有罪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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