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方小酒铺,傍晚十分,客官仍是络绎不绝,那方破败的土墙上,张贴着一张裴寂的通缉画像,残缺了一角,风催雨淋下愈显破败。
一位紫袍青年,正在一方木案上饮酒,背脊挺拔间,被风吹拂的斗笠忽扬忽挡,面颊被完全隐藏。
他的腹部,甚至是手臂,都裹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约约间能看到这方的血迹渗出,手边的那把玄色莫剑,透着凶神恶煞的杀气,没人敢不要命的去招惹,因为仅一眼,就能知晓,这是个流亡天涯的亡命之徒。
一直在忙活的老板娘,终于抽出空瞧了一眼,在这山下开店,何等的凶恶贼人她都见过,便多瞧了两眼。
四周的客官可没人敢如此直白的瞧他,只是低着头,偷偷用余光看,这紫袍青年,好像瞧着甚是眼熟?
对了对了!他好像和那画像上的通缉犯有点像呢,况且,身上还那么多伤,真像是从哪逃出来的。
注意到四周的目光,青年微微颔首,指腹骤然搁下了筷子,仅仅是个线条锋利的下颚,就足以瞧出其中的脱俗。
所有目光惊慌收回,没人敢再看。
只剩下老板娘。
没成想,这紫袍青年竟然是微微侧头,斗笠下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得意的笑。
瞧什么呢,是我心上人亲手捅的。
还挺骄傲?
老板娘愣了一瞬,随即也爽朗的笑了:客官,那您这位心上人可凶哦,看来您得继续再努力了。
想到小郡主,裴寂嘴角的笑意更浓,生气了伸着爪子跟只小野猫似的,确实凶。
然后,那笑容又在一瞬间僵硬在面颊上,顿了很久,才道:有时候越是喜欢一个人,或许就越会伤害到这个人。
他在说谁呢?
众人猜测,说他自己吧,毕竟,被心上人捅的那么深,谁又能受得了呢?
是吗?只有裴寂知道答案了。
然后,他放下两枚铜板,将酒碗里的桂花酒酿一饮而尽,拿起剑便起了身,遥遥望向远处的仙山。
我要去见我的心上人喽!
老板娘,她也一定会喜欢你家的桂花酒酿,我会带她来的,千万给我们留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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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珠醒来时,自己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只是天色还未亮,她根本没睡多大点时候。
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铺散开来,皎洁的月光下,一张白玉釉似的精致小脸,是遮盖不住的脆弱与病气。
魏云珠摸了摸自己愈渐消瘦的脸颊,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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