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依旧滴雨未落,而清河县哪怕有雨,也是人人自危。
那云来福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如今生存成了问题后更是穷凶极恶。
何玉莲打量了眼云小幺。
其实先前那会,她在门口时就是认出了云小幺才上前去。
云小幺其实是个很秀气的哥儿,旱灾来临前,他虽然经常遭受云来福的打骂,但不至于一顿饿三天,可灾难来临后,很快的,清溪村许多人都食不果腹,今日的云小幺更是瘦的脱相。
颧骨突出两颊凹陷,只眉眼还有以前的一点样子。
要说起来,云小幺比她儿子还要小两岁,都是孩子,想起陈望,她心再次软了,指着阴凉处的马扎说:“你先坐会,把伤口处理下。”
说罢她又回了厨房,一阵捣腾,一会后携了张湿手帕出来:“擦擦。”
云小幺局促的坐在马扎上,见她折返,还给了湿手帕,又战战兢兢接过,先用一角擦去脸上的灰尘,再用剩下的干净地方又擦了一次。
何玉莲从房间里翻出一盒药膏,用手指挖了一小块,给云小幺涂抹上:“你是个哥儿,脸上的伤千万要仔细,若是留了疤可不好。”她擦完了,又吩咐一句,“明日还过来,我再给你擦。”
绿色的膏药带着药草的芳香,薄薄一层涂抹上去,很快就凝结了。
云小幺喝了陈家的一碗水,还用湿帕子擦洗了伤口甚至上了药,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哪里还敢再打扰?
于是他低着头,小小声说:“不碍事的,过两日就好了。”
云小幺不是一个很会说拒绝的人,但拒绝别人的好意他尤其擅长。
因为云来福动则的打骂,所以云小幺的朋友并不多。
唯二的两个好友,一个已经出嫁,一个也随着家里迁走了,若无意外,今生都不会再相见。
云小幺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被人喜爱,哪怕是面对好友,他也不敢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善意,一来二去,拒绝的话说多了,也就顺口起来。
所以他才敢推辞何玉莲的好意。
“别不当回事,可小心成个丑哥儿,记得明日还过来。”何玉莲嘱咐一句,又起身进了屋。
云小幺不敢动,想着自己喝了一碗救命的水,如若何玉莲有吩咐,他做了再走,于是便看着何玉莲出了屋子又去了厨房。
隐约听见声响,没一会,何玉莲左手一只海碗,右手环抱着一个敞口、约小臂高矮的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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