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调整。
可一闭眼就像回到黑暗的雨里,虚幻的重量又压在他的身上。
季疏礼喉结滚动了下,不得不再次睁开眼,把乔谅的浴袍带子握在手心里。
疯了。
这一切。
季疏礼怎么可能不痛苦,又怎么可能不满足。
乔谅……
他的孩子。
他欣赏,喜爱,心疼的孩子。
他的心脏因为这个名字陷入痉挛。
高大的男人低着头,把洁白的束带紧攥着贴在棱角分明的侧脸。
严肃正经的教授,温和有礼的绅士,挺直鼻梁侧过去轻嗅上面残留的气味,呼吸急促起来,汗珠淌过下颌。
潮湿疯狂的感情在扭曲,彻底崩坏的伦理和道德在折磨他的理智。
想接吻的冲动和“别再犯错了”的怒吼交融,在大雨天沉寂。
季疏礼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更用力地遮掩,更稳定的平静。
他会满足他的孩子全部的愿望。
宴会将如期举行。
他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会维持界限,保证理智,不会让他对乔谅的情感被抓到马脚,成为一件茶余轶事,一桩狰狞丑闻。
他的孩子会是最耀眼的,没有污点的人。
“轰隆——”
雷和雨侵袭。
镜片下的金眸如同烧灼,视线平静,又火热到发烫。
*
乔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工作、和季疏礼相处,从未提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季疏礼好像也做到了。
和煦沉稳的微笑,体贴不失距离的亲近,细致的提醒和关照,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点越界都没有。季疏礼停留在乔谅身上的视线不超过三秒,落在他肩膀的手也从不滞留。
但他默许了乔谅的“威胁”。
仿佛无声地,畏惧着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
他们平淡和谐地交流。
“昨晚睡得好吗?”乔谅问。
季疏礼顿了顿,“还不错。”
“那就好,男朋友约我今天见面。父亲也去A大,顺路载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