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再机灵也是小孩,一瞅和洽便觉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吭吭哧哧”地一直把他引到温室殿外。天气太热了,所有门窗都敞着,殿内垂着避蚊虫的薄纱帐,和洽一眼瞅见——曹操正身着一袭短衫,坐于纱帐之中与人对弈;那对弈者三十多岁、身材高挑、举止恭顺,正是丁仪;曹操身后自然少不了孔桂,正手握一把蒲扇轻轻摇着;而帐外殿角处还垂首站立一人,只能看见背影,辨不清是谁。
不用问,丁仪观审之后回奏魏王,必是他们君臣商量好了,料到有人来说情,故意摆下这么个局拒谏。怎么对付?和洽眼珠一转,猛一抬手揪住小严峻的耳朵:“你这娃娃方才笑什么?”
“没有。哟哟哟……”严峻被他捏着直叫,“放手!放手!”
外面一闹惊动了里面,曹操朝外望了望:“来者是阳士吧?怎么回事?”
“正是微臣。”和洽答话,却不肯松手,“启禀大王,这寺人笑臣貌丑。”
严峻尖着嗓子嚷道:“我乃大王之内侍,你当众辱我……无礼!辱我就是辱大王……哎哟哎哟!”这小子还真能说。
和洽丑陋的脸庞抽动两下,似乎是在笑:“岂不闻‘不识无盐之美者,是为无心’,你这娃娃不过区区内侍,以貌取人实在该打。”
曹操乐不可支:“你一把年纪了,怎与个孩子置气?”
“去吧!去吧!”和洽这才松手,既而朗声道,“臣以为这些少年人实该管教,自恃恩宠骄纵无礼,上失公道下违人意,正直之士岂不寒心?”
丁仪攥着棋子的手一颤——这话说谁呢?
曹操一笑置之:“阳士莫非为毛玠之案而来?孤已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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