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时,黎成毅曾经维护地说了同样的四个字。黎家冰冷的餐桌,黎母审视的目光,黎父沉稳克制的声音
之后,黎成毅不假思索地接上“她不一样”的这句话在现在看来实在是过于荒谬——理所当然地把她从“不被接受的群体”里剥离出来,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她和黎钦的男友不一样。
同样的审视也存在于黎成毅的所有记忆里:童年时父亲严厉的目光、母亲温柔又带着强势的管教;黎钦反叛时家里那种窒息的沉默;自己一次又一次压抑内心的冲动与欲望,妥协于家族的期待。他从未察觉自己竟然也在无意识中把这些施加在了姜柳芍的身上,把她当成了需要被拯救、被改造的对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黎成毅的声音有些哑了,近乎低语,“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姜柳芍,你真的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是……只是想帮你过得好一点。”
当然,她的确和别人不一样,这或许也是支撑着姜柳芍从小镇里走出来的支柱:她和她的母亲不一样,她不会回到令人皱眉的柴米油盐里,和隔壁嘴碎的大婶不一样,她压下自己所有带着嫉妒的回味。可事实却明显地摊开在他们俩面前,姜柳芍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也忽视了身上浓重的偏见,她无法洗掉这些浓重的印记。
曾经倍感焦虑她没有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甚至一度感到松了口气,让她短暂地从被黎母黎夫审视的目光里挣脱出来。可现在回想起来,它实在是太荒谬了。不是认可,不是接纳,而是筛选,另一种形式的审视和评价,是从“不被接受的群体”里挑选出一个例外,是在所有被定义为“普通”“不够格”的人当中,做出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决定。她不过是被人为地拎出来,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存在,成为一个被赋予区别于他人的理由的“特例”,可正因为如此,她才被更残忍地划开了界限。她和黎钦的男友不一样,但“她不一样”这句话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属于他们的。
她盯着他,盯了很久,久到她的眼睛有些发涩,久到她的思绪开始倒退,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她想,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如果那天晚上,酒吧里遇见你的不是我呢?
姜柳芍的目光如同生了锈的锁,死死扣在他脸上。睫毛承受不住漫长的对峙开始发颤,黎成毅的膝盖被地面铬得发疼,可终于他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似乎想否认,可这个问题比任何尖锐的质问都更加致命,它不是单纯的怀疑,而是将他构筑起来的整个认知体系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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