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梯子,让他去外面避着点,当下就跟着斐家嫂子出去了。
屋内青烟袅袅,清淡的幽香徐徐从窗边香炉中传出,熏得人心下极静。屋中仅存的两人,斐之年仍旧在窗边装模作样的给盆摘剪枝丫,剪了瞧几眼,才发觉方才手重许是剪落了,不言不语的自顾换了另一盆,又用眼角余光去瞧一身青衣薄裙的斐凝,却见她正行至桌边倒茶。
斐凝倒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斐之年一杯,目光柔和,声音泠然:“阿爷,喝茶。”
斐之年极其自然的伸手接茶,刚啧了一小口,就听得斐凝突道:“不知道阿爷和傅家阿翁急着让我们出永安是何用意?”
他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往肚内灌。斐凝笑盈盈地看他,斐之年面色淡然,硬生生地喝了一杯茶水,灌得肚内有些撑了,才抬头佯装诧异地看斐凝:“阿凝这是何意?”
“我今日才知晓你们二人要离开永安前往临州,怎的你就突然来此说这般话?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我和傅骁那老匹夫千方百计要让你们离开永安了?”
斐凝但笑不语,只坐在斐之年的对面,手中捧了茶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表演。斐之年顿觉无趣,只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又辩道:“一看你这幅表情,我就知道你定是又想诈我了。可是没想到吧,这件事,还真不是我做的!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让你们二人离京去往临州探病,是傅骁顾念着他那副将郁秀峰的病,所以让你们小儿夫妇前往探病,陛下那也是金口玉言,清清楚楚说的是顾念郁秀峰将军戎马一生,故此特遣你夫妇二人携了两位太医前往临州探病的。于公于私,可都与我无关。”
“阿爷说与此事无关便无关吧。”斐凝柔柔的笑,仿佛很好说话,随之脸色一变,却是肃然敛容:“凝虽然不知道你们暗中究竟拿了些什么主意,但还是要说一句,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脾性,一个两个的都将大事藏着掖着,装在肚子里面一句也不说,难不成是指望着百年之后这些子秘密都跟随自己一起烂在地里吗?”
斐之年一愣,随即起身,脸色一横,训斥道:“你是哪里学来的这等粗言烂语,竟跟父亲这般说话!以往学的礼义廉耻忠信仁义竟是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斐凝面色一白,却也起身,不甘示弱道:“既是敌寇来势汹汹,更该是开诚布公之时,何以要如此藏头缩尾?难不成阿爷当真以为,覆巢之下,便有完卵吗?我和阿瑜离开永安,便可以视危险于无物,视家族覆灭为虚妄,视一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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