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正双脚踩在结了冰的黄色河水中,露出在外的脚踝已是冻得没了知觉,傅瑾又惊又恐,他抬头,茫然四顾,举目皆是一望无天际的皑皑白雪,仿佛这世间只有一种颜色了一样。
他的眼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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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腿更痛。
猛然间,傅瑾醒了,他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这富贵温柔乡的永安城内的安国公府邸那绣着五福的彩色帐子,他身旁有清浅的呼吸声,他扭头看到的是女子细腻的容貌,那是李茹的脸。
傅瑾仰躺在床上,任由眸中湿意蔓延,恍惚间,他的小腿上传来细密的针扎般的刺痛,这痛楚直达心脏,让他的脸色都不由得白了一瞬间。
但他理智的大脑告诉他,这不过是他的妄想,他的两条小腿在十年前就丢了,丢在十年前塞外那结了冰的流淌着黄沙的河上,连同那些在记忆中叫他将军的汉子们一起,永远的埋葬在了塞外和他的记忆深处,而这永安城内,除了他们的主帅,如今的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没有人再记得他们的模样和他们的性情。
十年征战的日子,最是难捱,哪怕如今大魏四海升平,他身在天下最富庶的皇城永安,终究是旧梦难安。
夜色更深了,坊间的大街小巷里传来更夫的呼声,梆声一阵一阵的,悠扬清响,传出去很远很远。
傅瑜也在做梦,他今日喝了烈酒,本该好好的睡一觉,一夜无梦的,可他还是做梦了。
梦中的他梳着两个包包头,穿着小马褂,带着小毡帽,踏着白虎的皮靴,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他依偎在阿娘的身畔,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亲生父亲和大哥,他们身上都穿着戎装铁甲。傅骁常年铁青着一张脸,他高高的带着红翊的白头盔里显出一张沧桑陌生的脸,让傅瑜无端的有些害怕。他此世生来便带着前世的记忆,故而自幼便早熟,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转世投胎成了一个陌生的王朝里一个国公的幼子,也知道他是父母老来得子生的,他的阿娘是这国公府里头的当家夫人,有熟识的人唤她四娘子。
他幼时也跟着那些人唤她四娘,她也不恼,只是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用一种很柔和安抚的声音和他说话。阿娘的手很软很暖,摸起来让他有一种舒心的感觉,她的身上闻起来总有一股甜滋滋的味道,让幼时的他很喜欢。
比起常年在外征战练兵的父亲,他自小便更喜欢一直守在永安的安国公府里头的阿娘。阿娘人生得娇俏,即便生他时已年过四十,仍旧保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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