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发现,什么恩怨都消失了,他们还是父子,血浓于水,磕磕绊绊无法斩断。
何野在这件屋子里哭得歇斯底里,哭他来晚了,哭他懦弱,哭他的家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一个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用布吊着的时候,看起来也是很可怜,很弱小的,好像开着的窗吹进来风时,会随着摆动。
房间里,只是一对可悲的父子。
何野缓缓闭上眼,双眼呆滞地盯着何大军的双脚,跪下来,重重地嗑了三个头。
警察接到报案赶来现场,何野看着何大军,思绪飘得很远,走马灯似的,一幕幕还算温馨的画面划过,最后所有的记忆都跑走了,世界变成纯白色的,世界的那端,何大军吊在上面,而这一端,何野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