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还是先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比较好。”她就这样在咫尺之遥说道。檀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甚至看上去有点认真,她对学问总是认真的。道士听见了檀华的话,他看着眼前一双带着杏眼弧度的眼睛,这双眼睛看花看草看水果看玩具的时候都会显得天真可爱,她看人的时候总是很认真,那些令人难以忘记的妩媚是她天生就有的,与这双眼睛无关,它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此时她看过来的眼睛,就像是看书的时候一样认真。一时之间,徐道士有些分不清永寿公主是不是在和他谈论《尚书》。他没办法回答她,怀里的书落到了地上。一直望着她的面容,她澄澈漂亮令人沉陷的眼睛,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刚刚檀华的话并不是在和他争论什么,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争论的人,也不是在和他讨论《尚书》,她对那句古话有自己的看法,这个看法几不需要去说服谁去赞同,也不需要在辩论是说服谁。当他伸出手,隔着一层夏季衣衫触碰到檀华的腰肢的时候。有些痒,檀华笑了笑。道士倾身抱着檀华,她是柔弱无骨的一个女孩子,连肌肤都是薄的,仿佛能透过阳光一般。他垂眸看她鬓角纤薄的肌肤,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白得像瓷,黑得像墨。轻声说:“我姓徐。”檀华说:“我知道。”道士说:“俗名微生,徐微生,道号薄云。”檀华说:“好名字。”生于微小,薄云浮空,也算是好名字吗?他想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又怕她像新雪一样融化。于是,他像檀华刚刚亲吻他一样,将薄唇贴在了她的唇角。他的灵魂在战栗。这是一个无法收场的吻。它连绵成火,连绵成水,徐微生觉得自己在下雨天的微凉的夏日被烧成了灰烬,他在漆黑的湖泊底部被分解,又在柔软温热的水中重生。第9章 檀华的床铺了一层上等丝绸做的床单,颜色是浅紫色的,上面有颜色更淡些的花纹。有云朵,也有鸟雀,还有山峦。影影绰绰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她睡了一小觉,没拉床帐,醒来时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雨声。未睁开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能感受到外界的亮光,她翻了个身,侧过身去,睁开眼睛,却没有起床。雨还在下,叮叮咚咚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窗前有一窝新生的小燕子,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有七只,它们趴在泥巴和干草垒成的小窝里,窝底铺着一些细碎的从成年燕子身上脱落的绒毛,还有些垫着窝的干草,它们排成一排,张开嘴巴,叽叽喳喳叫成一片。檀华出神地听着燕子的叫声。徐微生走过来,他手里没捧拂尘,而是端着个木制托盘,上面有一只白瓷汤盅,好好盖着盖子,还有一只白色瓷碗,里面放着一个汤匙。他在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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