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帝打消猜疑,却也将就藩一事放下,耐心等太子拆纱布那一日。
东宫里,太子神色癫狂,脚上未着鞋履,犹若困兽般在?地上来回踱步,寝殿内原有的家具物什?全?都撤走了,以防太子不慎撞倒。
他眼睛上缠着纱布,面上戾气?深沉,周边太监宫女皆不敢轻易靠近,只?禄安是个忠心的,跪在?太子脚边,抱住他的腿,哭求:“殿下,您好?歹歇一歇,地上凉,染了风寒可怎生了得……”
太子眉头攒紧,抬脚踹到禄安心窝上,阴沉道:“滚!”
禄安倒在?地上疼得直抽气?,依旧膝行上去?,再抱住太子的腿,搬出万贵妃来劝,“殿下,您这样,贵妃娘娘看了岂不心疼。”
太子额角突突地跳,想?到母妃说要找替身来代他,心中?一阵愤怒,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成了个瞎子。
起初几日,眼睛上剧痛难忍,不时流出脓水,后来痛是不痛了,却更教他心慌,憋着一口戾气?命人去?查凶手,线索却好?似鬼打墙一般,兜了一大圈子,却查不到实证。
太子苦思冥想?,这几日终于怀疑到陆云起头上,想?起七夕夜,那名唤云环,实则叫南烟的贱人故意引他抬头看灯,就那一下,便被银针所?刺。
此刻思及此,太子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吓得殿里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禄安见太子不再踢他,招手唤宫女拿来鞋履,托起太子的脚为他穿鞋,但听头上人咬牙切齿道:“传陆云起觐见。”
今日细雨霏霏,陆云起被三五官场友人邀至茶馆看戏吃茶,坐了大半日,见时辰不早,起身朝众人揖了一礼,歉意道:“尚味楼的席面,我便不去?了,倘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