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母家住宿,穿着满是灰尘的工装回家,洗完澡桌上就有丰盛的饭菜,她会陪着两个人老人家闲话家常,唱戏给她们听,偶尔也跟着学点儿手工,比如……织毛衣?
洛杉矶属于地中海气候,四季不太分明,冬季气温十几度徘徊,几乎从未下过雪,怎么都没有穿毛衣的必要。
路梨矜在闲聊里逐渐拼凑起缘由,老人年轻时候,正是商品不流通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攒毛线自己制衣,重洋远渡前,家人们怕她在外过不好,将积攒的毛线都塞给她,满满一大箱子。
后来母亲逝世,为三姐妹一人留了一箱子五颜六色的毛线,再后来大姐病逝,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了两个妹妹。
极富时代性的珍品,从前为生计孩子所累,少有闲暇,而今垂暮,动作迟缓地打着毛线,虽恍惚还能触碰到母亲和姐姐的温度。
人并不因为逝去而被遗忘,留存下的物件、记忆,都撑着构建起亲朋好友们的世界。
路梨矜常喜欢把额头抵在鱼缸表面,静静地凝视着无由,透过它,似乎能看到另一双凝视着白金龙鱼的深邃眼眸。
偶尔也会想起楚淮晏,但不在一起后的时间,更快乐自由。
她的原意是希望从顾意哪儿得到无由生下的后代,这鱼矜贵,顾意乘私人飞机专程给她送来的,送的却是无由。
“老实说,我们圈子里多半是为了抚养权闹得不可开交的父母,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把孩子往外送的。”如果忽略掉顾意为了追个妹妹去哈佛神学院读研的事实,那这几年他行事当真沉稳许多,当说课也带着几分玩笑话,“你就没考虑过,无由留给楚淮晏什么后果?万一他另找,别人虐待你的鱼怎么办呢?”
路梨矜往鱼缸里扔着冻干小鱼,仔细的擦蹭着手指,慢吞吞回,“好的,假设楚淮晏找了新女朋友,把无由毒死了,你会怎么办?”
“……”顾意额头青筋抽动,“谁敢搞爷的鱼,我要她给无由陪葬。”
路梨矜笑得打嗝,“那不就得了,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条鱼价值不菲,何必去触楚淮晏的霉头?”
“也是。”顾意正色,“楚淮晏只交代了我送无由给你,可我还是想说,楚淮晏的仁慈、宽容、怜惜都只针对你,如果有天。”
“那就等真到那天再说。”路梨矜打断了顾意,自嘲般的借用了《我的天才女友》中的台词,“我的整个生命,不过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现在想要的我都拿到了,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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