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最后,他站在杨乘泯门前,声音无助,甚至仔细去听,还有几分嘶哑细碎的哭腔。
他说,他的爸爸要送他出国了,他该去读书了。
他说,他告诉他他去哪里读书,他以后能来看一看他吗。
他还说,他不会换手机号的,只要他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回来的。
他最后说,一定要给他打啊,他不给他打,他是不敢想他的。
杨乘泯其实一直不明白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杨乘泯也一直不是很害怕,因为陈牧成手里有杨乘泯给他的钥匙,有杨乘泯带给他的定位手表,杨乘泯一直不是很害怕和陈牧成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分开的那点距离。
直到后来某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杨乘泯在家里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看到那把钥匙,那块儿手表,原封不动地,安静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杨乘泯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感觉应该是他的心跳停了两秒,他屏着气拨出那几个数字,听到那个号码的所持人不再是陈牧成,杨乘泯的手突然就在半空中滑下去。
他意识到,他和他分开了。
杨乘泯不是没做过努力的,但那太晚了,杨乘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挖开表面让他分不清让他搞不懂的东西明白他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时陈牧成已经走了,已经走得很久很远了。
在那之前,杨乘泯经历了一场类似于人车祸过后漫长且艰难的复健。
他需要先让自己站起来,从封闭自己不愿意走出房间的蜷手蜷脚。然后需要让自己走起来。要吃饭,要睡觉,要喝水,要说话,要汲取任何一种能正常行走在世界上的能量。最后需要跑出去,快速且迅速的,从一个崩塌的世界里跑出去。
当然,这其中最难的一步就是站起来的那一步。人站起来,要先有希望,先看到希望,最后要心里有希望。
其实过去这么多年,杨乘泯已经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来细化那时那段日子了,非要说,他只能感觉,阳光是有形状的,阳光不是圆或者不圆的,阳光也不是钝的,而是尖锐的,是会让杨乘泯闭上眼睛紧皱眉头的。
那时杨乘泯刚因为心脏上那一刀从icu抢救回来,不见天日地呆在那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呼吸像吸进肺里一层厚厚的灰。后来二院放出招聘的通知,杨乘泯尝试站上手术台,尝试拿起手术刀,尝试做一些系统脱敏和暴露疗法。
但全都一一失败了,杨乘泯的职业阴影不满足二院要招聘的条件,杨乘泯再靠近高楼高空也还是会发抖,眼前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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