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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虫鸣此起彼伏,比盛夏时尤甚。
野草依然率性地长满一地;陈羲发现,红花黄蕊的蛇目菊,粉白的芍药已不见,色白如玉、花苞似簪的玉簪花却冒了出来,枝叶娇莹碧绿,轻风拂过清香飘然,更显其冰姿雪魄。又有几株**点缀其中,更得天然荒野之妙。
“这个院子,乍看野草遍地,细看却每回都不一样。”陈羲忽道:“就如此楼,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恐怕端木未完全知道罢?”
端木圭闲闲地,似应非应道“唔”。
两人喝酒都不快。三杯喝下后,陈羲不肯再喝,端木圭知其脾气,微微一笑,也不多劝,自己再呷多一口,也就停下不喝。
两人不说话,沉默亦不觉局促。半响后,陈羲道:“你该说了。”
“嗯?”
“楼里来了客人?”顿了顿,陈羲道:“案几上酒杯有四只,比平时多了两只,估计是留给访客用。再说,平日从不亲自出迎的端木居然破例,你带路时我注意到,一楼拐角处比之前更长了;估计你施了方违之术,故而担心我迷失方向,因而亲自引路?”
“中尉大人委实心细,查案时看来一点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你呢。”端木圭似笑非笑。
“说实在的,方才我在思索,眼前人是否真的是端木圭。”
端木圭嘴角上弯:“我有何可疑之处?”
“你刚唤我”中尉大人”,记忆所及,端木已经很久不用此头衔来称呼我。”陈羲继续冷静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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