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一天晚上老牛突然间在牛棚里哞哞哞地大叫了起来，那个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狗吠声早已听不见，月亮正高高挂在天空，我是被老牛的叫喊声吵醒的，我第一次听到老牛这么悲壮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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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院子的时候，父亲正打着灯，朝牛棚里走去，我也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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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灯光的照射下，我才知道原来老牛新下了一个小牛崽，老牛正舔舐着小牛崽身上的黏液，它的舌头仿佛有灵丹妙药，舔到哪里，哪里就获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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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怕小牛崽着凉，在院子里面抱来一些新的麦秸秆铺到牛棚里面。我给父亲掌着灯，父亲又找来一件玉珍小时候穿的旧衣服，铺在麦秆子上，当父亲试着抱小牛崽的时候，老牛用头一直抵撞父亲，父亲就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你这憨货还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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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听了父亲的话，羞涩地把头低了下去，父亲把小牛崽抱起来时，老牛又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小牛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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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把小牛崽放到旧的衣服上面，老牛又凑了过去，伸出舌头不断地舔着小牛崽，小牛崽被老牛舔了个背朝天，嘴里一直叫个不停，四肢也在不断地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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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不管小牛崽是不是难受，伸着舌头一个劲往小牛崽的身上舔。父亲把老牛支开，伸出手把小牛崽的身子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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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崽仿佛这才得到重生，爬到老牛的身子下面，大口吸起了奶。老牛站在牛棚里一动不动，眼睛朝四周来回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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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都笑了，父亲说道：“你这憨货，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你的孩子，别再那么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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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又把头低了下去，嘴里啃起了石槽里的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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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新的生命，父亲给老牛添了些新的鲜草和麦麸子，我在牛棚里添了些水，老牛嚼的更带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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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老牛吃进去的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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