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我们最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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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医生和护士各个满头大汗，衣服上沾满了鲜血，他们也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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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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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家翔从医院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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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冷风飓飓，吹在树枝上，总能让人产生一种恐惧感，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雾似帘地将天空变得朦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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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翔抱着浑身都是血的冬梅，一步步朝牛车走来，鲜血滴在洁白的雪花上，留下血红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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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家翔赶着牛车，走在孤僻而又寂静的小路上。雪花很快把小路覆盖了，牛车走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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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有牛车发出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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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和玉珍已经睡下，父亲听到牛车的声音后，披了一件厚大衣，点了灯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父亲问我去哪里了，回来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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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冬梅去世了，今天和家翔一块去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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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听了不太相信，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冬梅流产了，大出血，今早在路口看见冬梅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送到医院后，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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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时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长长的烟丝说道，这都是命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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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睡得都很晚，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冬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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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上学时候冬梅从来都是不跟男生多说一句闲话，她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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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男生总是拿着蟋蟀、蚂蚱吓唬她们，我还记得我们拿着懒蛤蟆把她吓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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