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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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时伸出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碰到高家的牛车，挡住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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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听了，没吭声，又将头缩了回去，用被子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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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的时候天气依旧阴沉沉的，冷风嗖嗖。医生看了母亲的病说是软骨松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少干些重活，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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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拿着医生开的药方从医院走出来后，又顺势拐到旁边的一家药店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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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的时候，天空显得格外的黑暗，毛毛细雨，正悄无声息地向大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来的银丝。千万条细丝飘荡在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黑油油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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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大块透明的塑料，搭在我和母亲的身上，我紧紧依靠在母亲的身旁，父亲则是坐在最前面，赶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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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里的时候，雨水正淋淋沥沥地滋润着田地，散发出泥土的气息和麦穗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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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儿时的记忆，每次下雨的时候，我们都会跑到屋子外面。我们站在雨里呐喊，我们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放声欢呼：奔漏奔漏头，下雨不用愁。人家打雨伞，我打奔漏头……我们回去的时候，各个都是泥拓跋，母亲看到我这幅德行时总骂我是个败家子、泥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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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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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放慢了速度，因为泥土的缘故，有几次我们差点从马车上滑下去。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玉珍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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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淋淋沥沥下个不停，玉珍背着书包，站在屋子里面急的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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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上雨衣，准备去送玉珍上学。我把裤子往上拉了一尺多长，省的到时候再沾上泥水来，母亲从床上走了下来，她望着窗外的大雨，对我和玉珍喊道，你们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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